第(1/3)页 “陛下案头,堆积的是五百年社稷庆典的章程,是四方朝贺的国书,是祭天、祭祖的仪轨……桩桩件件,重逾泰山,不容丝毫差池!” “至于宸贵妃……” 良妃的语气不疾不徐,如同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:“除夕宫宴的布置,命妇朝贺的规制,宗室勋贵的安置,贡品清单的核对……哪一样不要她亲自过目,亲自点头?” “宸贵妃再怎么七窍玲珑心,如今也分身乏术,被这泼天的恩宠和重担,牢牢压在案牍劳形之上!” 她正是看准了这一点,才敢出手。 这段时间的忙碌,是帝王的社稷之重,是宸贵妃的权柄之累。 也是她庄雨眠借刀杀人,最佳的屏障! 所有人的目光,都被那即将到来的盛大庆典吸引,所有的精力都被繁冗的规程榨干。谁还会去深究一个本就体弱多病的皇子,为何病势缠绵? 谁还会去细想一个失了圣心,病体沉疴的妃嫔,是否真的不详? 若离怔怔地看着良妃宝相庄严的脸,心头最后的那点忐忑,也消融无踪。 随之而起的,是更期待的心情。 娘娘果然算无遗策! 连陛下和宸贵妃的忙碌,都成了可以利用的事! 若离深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是迫不及待的兴奋,眼中重新燃起灼热的光芒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:“奴婢明白了!娘娘英明!” “那奴婢就等着看王嫔娘娘,如何跟宸贵妃娘娘……同归于尽!” 最后四个字,若离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充满了诅咒的意味。 良妃没有再说话,只重新阖上双眼,指尖捻动着温润的佛珠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 若离垂首站在一旁,眼中怨毒的期待,几乎要化为实质。 然而…… 良妃和若离预想中,王嫔悲愤之下,要与宸贵妃同归于尽的事,并未发生…… 翊坤宫。 王嫔枯坐在三皇子榻前,看着他烧得通红,呼吸微弱的小脸。听着他无意识发出的,小猫似的痛苦呜咽。 太医们束手无策。 醒尘大师的诵经声,如同遥远的背景音,丝毫驱不散她深入骨髓的担忧。 绝望几乎要将王嫔溺毙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