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,悄然弥漫在心头。 是啊,她们怎么忘了。 深宫之中,真正执掌生杀予夺,翻云覆雨的,从来不是躺在慈宁宫,苟延残喘的太后娘娘。 也不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妃嫔。 而是龙椅上那位,对娘娘视若珍宝的帝王! 既然娘娘说无事,那便是真的无事。 她们只需静观其变。 内室紧绷的气氛悄然松弛。 炭火温暖,茶香袅袅。 沈知念神态安然,仿佛方才谈论的,并非生死攸关的阴谋,而是一局早已看透胜负的闲棋。 芙蕖和菡萏对视一眼,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。 …… 夜色深沉。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,映照着御案后,帝王沉静的侧脸。 南宫玄羽批阅奏折的朱笔,悬停在半空,想着李常德刚刚汇报的消息。 他缓缓放下朱笔,指节在冰冷的紫檀木御案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。 烛火跳跃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,映不出丝毫波澜,只有一片冰封的寒意。 侍疾? 在这个节骨眼上? 柳家刚被连根拔起。 柳崇山更是被千刀万剐,死状凄惨。 太后缠绵病榻,早已是油尽灯枯之态。定国公府覆灭,如同抽走了她最后一丝生气。 南宫玄羽念及那点早已淡薄得,几乎不存在的养育情分,加之柳太后确实时日无多。 他甚至特意吩咐禾院判,停了在她那些温补的汤药里,暗藏的手脚。 他想让这位名义上的母后,在慈宁宫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一段路,也算全了皇家最后一点体面。 可偏偏……她还是不安分! 如同一条蛰伏在阴影里的毒蛇,纵使奄奄一息,也要在临死前,吐出最后一口毒液! 帝王虽然无法确切知晓,柳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以他对后宫倾轧的洞悉,不难推断。 太后召集所有妃嫔侍疾,第一个便是位分最尊,圣眷最隆的宸贵妃。 若说其中没有算计,鬼都不信! 太后的这步棋,其心可诛! 帝王眼中最后一丝,因情分而生的微末迟疑,彻底湮灭,被冰冷的杀伐之气取代。 第(1/3)页